毀滅之前

2014/02/08

「妳會心軟嗎？」，愉靜。
『不會。』
「妳會心軟吧？」，小緗。
『不會。』
「妳一定會心軟。」，異口同聲的兩人。
『都說了我不會啊！』

嘴上說著我不會不會，不過第四天。我的多思便將我惡狠狠地摔入心軟的泥淖之中，進退兩難的情勢浮上檯面。
聽來好似藉口，但心是肉做的，豈能不軟？興許有的心臟是鐵鑄的，但我的不是。我這人的骨氣向來不發在心上。
心就是個溫吞柔和的姑娘，裏外都紮紮實實和著血與肉。有著暖度、有著脈搏，會跳動、會疼痛。

可一軟下就是逼自己沒有退路。

昨日正巧看見一句話，如是說。

『人生只有一次，不對別人狠心就等著別人對你狠心。』

不喜逞凶鬥狠，只是希望平靜地認真活著。但命運似乎向來眼紅我的確幸，不願讓我愜意太久。總扔了一串又一串宛如發霉芭蕉般的腐爛果實要我清理。
不討喜的，卻橫豎都避不開。只能硬著頭皮用一雙光潔的手接下。有時候染上一些惡臭；有時候沾了一點黑朽；有時候還被蛐蛐兒嚇得魂飛魄散。但或許這就是日子。
不央求順遂、就只能迎來顛簸。再一次一次洗滌之中使自己那顆過於柔軟的心逐漸地壯大、強韌。

看似小事情，雖佯裝若無其事地不斷對自己洗腦道，「放下你所執著的，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哪天會厭棄它。」
但提得起要擱得下之於我仍是太艱澀的課題。當你習慣了一份沉重、你便不再眷戀輕盈。
簡言之大概是，自虐。

信任不是雙面刃，信任一把鋒利的隱形刀。交到對方手上時，你便再也看不見那把刀的模樣。
直到對方直直地朝你劈來，驚覺疼了、滲血了，你才明白，啊、原來傷害我的，正是我賦予出去的信任。

我選擇將我心臟的一部分交付予妳，至此妳便擁有處置的權力。但妳選擇捏破那塊肉在掌心，而我目睹鮮血濺溢在跟前。
不怪妳，這是妳我各自做的選擇。記得不要埋怨，也不許後悔。

因為信任與真愛無異，沒有第二次機會。
但我已經比一次又多給妳一次。